2018年3月3日 星期六

【all靖】羖羊與罌粟花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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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長蘇結束上午的課程,拎著兩份午餐回到公寓,看見餐桌上的景象時立即皺起了眉。他和藺晨今早個別有考試,出門得早,多備的那份早點仍舊維持著離家前的狀態,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。

論規律作息,這間屋子裡沒人比得過蕭景琰,玄關放置的鞋子顯示著人尚未外出,梅長蘇的臉上浮現擔憂的神色,脫下長大衣和圍巾放進自己房裡,敲了敲蕭景琰的房門。

「景琰?你醒了嗎?」門板之後傳來些許動靜,梅長蘇悶咳了幾聲,前去客廳關上幾扇窗,再度敲了敲門,「景琰?」

門開啟半個人寬的縫隙,恰好足夠蕭景琰露出他的臉,他身上套著睡衣,倉促地用手梳整有些散亂的頭髮,清秀的臉龐上看不出明顯的情緒,圓亮的黑眸相當清澈,不似剛醒時睡眼惺忪的模樣,顯然是清醒好一段時間。

「醒了就好,」梅長蘇露出溫和的微笑,察覺他眼底隱隱流露出的驚慌,「怎麼沒回我訊息?我順便帶了你的午餐。」

「……我不餓。」蕭景琰垂下了纖長的睫毛,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。

「不舒服?早餐也沒吃不是?」蕭景琰的視線飄向餐桌,臉上浮現愧疚的神色,梅長蘇端詳著他的臉,青色的陰影堆積在他的眼窩處,使得他看起來十分疲倦。

「景琰……」像是怕打草驚蛇一般,梅長蘇極其溫柔地問道:「你是不是整晚沒睡?」

蕭景琰僵了僵,抿了抿唇沒說話,在梅長蘇望向他身後時,下意識地挪動身體阻擋他的視線。

梅長蘇向前邁了一步,手掌抵在門板上,柔聲道:「你知道你能信賴我的,對嗎?」

蕭景琰清亮的眸子凝視著他的,梅長蘇看著他的模樣,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,肌膚的觸感滑順柔軟,相當溫暖,梅長蘇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太涼了。

蕭景琰闔上了眼,接受他親暱的觸碰,放鬆了臉部線條,終於點點頭,讓道給他進房。

對外的那扇方窗拉上了窗簾,午間的陽光大半被隔絕在外,梅長蘇花了片刻習慣昏昧的光線,除了大床上的被單有些凌亂之外,房裡並無異常。

梅長蘇逕自開始整理被單前,看了維持站姿的蕭景琰一眼,蕭景琰垂下目光,揪了揪睡衣下襬,沒有制止的打算。

梅長蘇替他整平床單,鋪平羽絨被,看著蕭景琰故作鎮定的模樣思索片刻,掀起枕頭查看下方,最終在床墊和床頭板的夾縫間摸出了那根玩意兒。

一管潤滑液同是從那處尋來的,梅長蘇坐上床沿,揮揮手招蕭景琰過來,蕭景琰的目光刻意避開他手上那根棒狀按摩器,脖頸到耳根通紅一片。

「弄出來了?」梅長蘇讓蕭景琰站在面前,手掌覆上他雙腿間的部位,寬鬆的睡衣褲之下是半勃的性器。

蕭景琰微微點了點頭,似乎十分難為情。

「幾次?」

「……一次。」

「怎麼不叫我或藺晨?」梅長蘇嘆了一口氣,語氣無比憐惜。他拉下蕭景琰的睡褲,手掌探入渾圓的臀辦之間,濕潤柔軟的穴口輕易地接納了他的雙指。

「你們、唔……有考試……」蕭景琰把手搭在梅長蘇的肩上,些微傾身岔開雙腿,使他的手指能更順暢地動作,指腹熟練地摸上前列腺,輾轉按壓幾回,蕭景琰的前端已經完全充血挺立。

梅長蘇抽出指節,在那雙濕潤的黑眸困惑的注視下,將潤滑液均勻地抹上按摩器,遞給蕭景琰,「自己怎麼來的,弄給我看看。」

蕭景琰不願接,梅長蘇捏了捏他的掌心,安撫似的口吻中不帶一絲調笑,「景琰,我看過才好幫你,下次又遇到這種情形,你也能輕鬆點,嗯?」

依蕭景琰平常的性子,說破嘴也不願做的,然而情潮無疑地是能消磨人的倔強,半哄半勸下,他慢吞吞地爬上了床,裸著下身擺成趴跪的樣子。

「姿勢還行,」梅長蘇鼓勵般地說道,把按摩器塞進他手中,引導他將前半截放入體內,「動一動我看看。」

蕭景琰把臉埋在枕頭裡,生澀地動起手來,梅長蘇對他順從的模樣愛恨交加。

問題點顯而易見,蕭景琰進出自己的方式規律單調,梅長蘇環住他的手,伏下身在他耳畔低語:「記得我平常怎麼做的嗎?……像這樣。」

梅長蘇調整角度,下壓前端抵住前列腺,深淺不一地抽插,蕭景琰發出嗚咽般的悶吟,虛握著的手幾乎沒出力,全交由梅長蘇主導。

「小殊、嗯……停下來、啊……別再……」蕭景琰的腰酥軟得快撐不住自己,性器前端被不斷滲出的液體濕濡。

「不要了?」梅長蘇明知故問,蕭景琰露出半邊臉蛋,泛著水光的眼睛無助地揪著他,梅長蘇吻了吻他的耳朵,「景琰……告訴我你想要什麼。」

蕭景琰又埋回枕頭裡,聲音糊成一片,「……你進來。」

梅長蘇讚賞似地在他頭上落下一個吻,抽出按摩器,長跪上床,從後方將硬挺的性器緩緩推進他體內,全根沒入後,俯身吻了吻他浮出薄汗的後頸。

「小殊……你好熱。」蕭景琰回過頭,輕輕喘著氣,濕潤的目光關切地望向他。

「景琰,幫我個忙……」梅長蘇制止蕭景琰向前額探去的手,放在唇邊細細親吻,而後將其導向身體下方,使其包覆住腿間的部位,「你知道該做什麼。」

蕭景琰在他開始挺動的同時動起手來,壓著臉斷斷續續地悶哼。

若是在往常,梅長蘇更偏好從正面進入他,閱盡那張素來寡欲的面容上難得湧現的情潮,深入而緩慢地抽送,掌控他歡愉的低吟,留意他難耐的蹙眉,在他的腿難以自制纏繞住自己的時刻,進一步將他推上巔峰。

然而現況不容許過多溫存,梅長蘇精確而紮實地碾壓著前列腺,相當清楚自身弧度在當前體位能發揮最大效益,他不時將蕭景琰癱軟的腰撈回固定,深淺交替地持續撞擊。

蕭景琰撫慰自己的速度逐漸加快,含糊地喊了些什麼,全和喘息一同陷入枕頭裡,梅長蘇聽也沒聽明白,緊咬牙關承受著過於頻繁的收縮。

蕭景琰喘得急了,終於放棄埋住臉,改將額頭抵上手臂,溢出的呻吟頓時無比清晰,「嗯、快要……小殊……小殊……」

真要命。

梅長蘇差點沒來得及拔出來,前端一抽一抽灑出熱流,白液徐徐流入臀縫間。

蕭景琰嗚咽一聲,手持續動作片刻,最後無力地軟下身子,尚未宣洩的性器仍硬挺著。

「對不起,狀態不太好……」梅長蘇捏了捏眉間,抽了張紙巾替蕭景琰清潔後,重新拾起按摩器,撫了撫他汗濕的前額,「別擔心,交給我。」

「我就說那玩意兒派得上用場,你們拋下我玩得挺開心嘛。」

身後突然冒出一句語調歡快的男聲,藺晨一臉興味盎然,交叉著雙臂倚在門邊,胯間微微隆起,似是觀賞了好一段時間。

「長蘇你臉色怎麼這麼差?老毛病又犯了?」藺晨上前接過玩具,觸碰到他冰涼的手指時皺了皺眉,進而探了探他的額溫,「去去去吃藥去,這兒我來。」

梅長蘇吞了兩片藥片回來,藺晨採取蹲跪之姿從背後環抱著蕭景琰,一手揉捏硬挺的乳首,一手慰藉滲水的性器,兩手以外的部分動也沒動。

蕭景琰屈膝坐在他腿上,撐著床起伏著腰臀,他的主動不知是藺晨慫恿的,抑或被情潮折磨得很了,已是顧不得壓抑音量,舒服得直哼聲。

梅長蘇捧起蕭景琰滿是春情的臉細細輕吻,這等景色從背後來可是瞧不著的,而後他看見藺晨閉著眼氣息不穩的模樣,心想無福消受未嘗不是壞事。

蕭景琰動作漸緩下來,繃緊的大腿肌不住顫抖,梅長蘇同藺晨使了眼色,埋首吻上蕭景琰的胸膛,藺晨欣然將前方交由他手,自個兒托起蕭景琰的臀,輕快而疾速地上挺,房裡頓時間滿是清脆的肉體碰撞聲響。

「嗯……我快、啊……」蕭景琰揪住梅長蘇,挺起胸把乳尖往他嘴裡送,下身急不可耐地蹭著他的手,一聲尾音微亢而起的呻吟後,一道道溫熱的液體濕濡了梅長蘇的掌心。

藺晨沒有停下抽插,蕭景琰緊閉著雙眼,無聲地張著唇,渾身都在顫動,直到他的前端再也射不出什麼,藺晨才拔出來,自行摸了兩把解決在紙巾上。

蕭景琰綿軟地靠在梅長蘇肩上,平復起伏的胸膛,梅長蘇捧起他的臉,拇指撫過他紅潤的下唇,最終只在他汗濕的額上落了一個吻,「我去拿毛巾。」

「滿足了?」藺晨從後方把蕭景琰勾進懷裡,扳過他的臉親吻他的嘴,蕭景琰咬了咬唇沒吭聲,藺晨愉悅地笑,「得,先讓我休息會。」

待蕭景琰拭淨身上的黏膩,藺晨已經在雙人床的一側躺平,發出規律的呼吸聲。

「舒服點了嗎?」梅長蘇在另一側躺了下來,突如其來的頭暈目眩使他皺起了眉。

「小殊……讓你操心了,」蕭景琰垂下眼簾,探了探他的額溫,復露出擔憂神色,「要不去給晏醫生看看?」

「不礙事,」梅長蘇溫和地笑了笑,「你好些了陪我躺躺吧。」

蕭景琰聽話地在他與藺晨之間躺下,替三人蓋上羽絨被,情潮殘留的紅暈已從他的頰上退去,梅長蘇闔起了眼,身體的不適感頃刻間湧了上來。

意識在喧囂的腦海之中載浮載沉,梅長蘇再度清醒時,頭仍劇烈地疼,瞥了眼鐘,才經過半小時不到的時間。

「……藺晨、藺晨。」蕭景琰用氣音喚他,絲毫不起效果,改為搖了搖他的肩,人依舊睡得沉。

「他昨晚念書,熬了一整夜。」梅長蘇嗓音乾澀地說。

蕭景琰坐起身,低垂的黑瞳飄忽不定,過度繃緊的身子微顫,他長呼一口氣,再度躺平下來,仰望著天花板的神色相當生硬。

梅長蘇摩娑著蕭景琰的手,讓他鬆開攥緊的拳,柔軟的掌心已被指尖壓出了凹痕,他溫柔地道:「別逞強。」

蕭景琰閉了閉眼,終究是坐起身,下床換上了外出服。

「景琰……」梅長蘇原是想說聲抱歉,看到他臉上的神情頓時斷了念頭,定是燒迷糊了,差點將徒添傷害的話說出口。

「路上小心。」最後他柔聲說。


鈴響之後,是蕭景禹應的門。

「景琰?怎麼來了?」他的面色混雜訝異與驚喜。

「不方便?」蕭景琰抬了抬眉,冷淡地道:「那我回去了。」蕭景琰頭也不回,突地胳臂一陣疼,蕭景禹一把拉住他,力道之大,掙也掙不開。

「人都來了就進來吧。」

蕭景禹掛上一貫從容的笑,與手勁相違,語氣相當溫和。

裝修雅致的屋內靜得很,蕭景禹領他進入書房,喀嚓一聲落了門鎖,蕭景琰單手抱在胸前,握住另一隻手臂方才被攥疼的部位,站得離蕭景禹五六步遠。

「還氣大哥?短訊你後都過多久了……」蕭景禹不疾不徐地走上前,目光直直盯著他,蕭景琰被逼至書桌旁,熟悉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般襲來。

蕭景禹雙手抵著桌沿,將他禁錮在自身之間親吻,蕭景琰被吻得渾身酥軟,慌亂地想撐住自己,無意間撞倒了桌上的擺飾。

餘光瞥過傾倒的物品,是一個木紋的相框,蕭景琰倏地背脊發涼,掙扎著推開蕭景禹,轉過身不願看他。

「大哥,我、啊……」蕭景禹從後方摟住他,伸手朝下遮掩住相框框面,寬厚的手解開他的褲扣,滑入底褲間熟練地套弄。

「景琰……」蕭景禹炙熱的鼻息拍打他的後頸,讚嘆般呢喃地喚他,勃發的性器抵在他股間,蕭景琰咬著唇,生怕洩漏更多呻吟,終究什麼也沒說出口。

幾乎是在剛開始碾壓前列腺的時候,蕭景琰就射了出來,洩出的精水弄得布料一片溼黏,蕭景禹僅從底褲扳開的一角進出他。

蕭景琰上身傾倒在書桌上,實木桌面已被體溫溫熱,他死死咬著前臂沒肯發出任何一絲聲響,高潮後敏感的部位持續承受撞擊,刺疼與劇烈的快感交織,渾身止不住顫抖。

不知道幾波高峰過後,蕭景琰腿軟得癱坐在地版上,終於逐漸從失神中找回意識,嘴裡嘗到了溼鹹的鐵銹味,他拉下衣袖掩住滲血的牙印,用手背抹了抹臉,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。

「哎呀有客人呀。」

剛和蕭景禹走出書房,突地傳來一句女聲,蕭景琰一愣,全身的血液凍結似的,一時間動彈不得。

「怎麼不叫醒我,我這副樣子讓景琰見笑了。」女子從臥房的方向走來,身上套著寬鬆的睡袍,向後攏了攏鬆散的頭髮。

「大嫂好……是我打擾了。」蕭景琰對上她親切的目光,被灼傷一般垂下眼簾。

「看你難得睡得好,不忍心吵你。」蕭景禹含笑上前,替她理平了領口。

「都怪這小傢伙,是越來越會折騰人,是不是著急著想出來呢?」她憐愛地撫了撫高聳的肚皮,和她纖瘦的肢體相比,腹部已經突出相當巨幅的尺寸,照月份推算,臨盆的日子將近。

「啊,對了!」想起什麼似的,蕭景禹的妻子甜甜一笑,「上週我回老家帶回的茶葉,上好的,景琰喝嗎?」

蕭景琰出了那棟屋子,手心裡全是汗,稍早離家的急,漏套了一件外套,陣風拂過,帶來刺骨的冷意。


蕭景琰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水氣推開房門,午後斜陽落入寧靜的房內,床上的兩人仍在安睡,他鑽入羽絨被裡,左右兩側的人溫得被窩十分暖活,柔軟的床墊支撐著舒直的身軀,什麼時候睡著的自己都沒發覺。

意識矇矓間,身側有人先下床了,他困得睜不開眼。

那人輕手輕腳出了房門,一會後遠處傳來輪軸的咿呀音,陽台的門軸鏽蝕了,開闔間總是避不了聲。

那人又回到房裡,另一側的人也起身了,細語聲如流水一般,徐徐淌入耳裡。

——燒退了,換身衣服吧。

床畔傳來衣物摩擦的細碎聲音,有人理了理他的髮絲,替他蓋好了被子。

——頭髮也不好好吹乾,再添一個病號我可照顧不來。

——噓,再讓他睡會吧,怕是整週沒好好睡過。

他感到臉頰被手輕撫而過,那人一身乾爽的氣息,是衣物曝曬陽光過後的味道。

——噯,心病難醫。

兩人紛紛離了床,對談的聲音逐漸遠去。

——今晚吃什麼?

——你倆病懨懨的,煮個海鮮粥吧。

——家裡有食材?

——我出門買唄,跟你說,上回我路過……

不知道是誰闔上了門,獨留他在安詳的沉睡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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